Harumaki

#HQ同人，原作向
#cp：菅洁，成年设定，含微量R要素

by 抹茶春卷

01

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。

清水在玄关脱下高跟鞋，顶着发涨的眼睛，疲惫地走进浴室。路过卧室，看到门半掩着，没有灯光，想到里面的人大概已经睡着了，她顺手轻轻把门关上。
套装上都是烟味，只好丢进脏衣篮。清水解开衬衫的扣子，把盘起的头发放下，打着呵欠开始卸妆。

公司的酒会让人精疲力竭，但老板很喜欢，清水只能跟着参与。她和这些人半生不熟，处在尴尬的边缘，丝毫感受不到所谓的快乐，只能公式化地微笑，举杯说，谢谢，我很开心。
碰杯，喝酒，转向下一个人。很快就会变得熟练而麻木，谁也不会对谁抱有更深刻的印象。
就像芸芸众生该有的样子。
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摘下假睫毛，擦掉粉底和口红，总算又有了一些少女的模样。但眼角的细纹也跟着出现，突兀地提醒着失去的时间。
16岁和26岁是不一样的，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多的不一样。
每个人都是。

她摘下隐形眼镜，打开水龙头，摸索着开始洗脸。打开洁面乳之后，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声响，再回头时，那个人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。
“今天好晚啊。”菅原睡眼惺忪，“等到11点钟还没回来，还以为你去通宵唱K了。”
“老板只是个喜欢热闹的中年人而已，没有那么夸张。”
她清洗掉脸上的泡沫，用毛巾吸干水分。
“玩得开心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的表情一点都不是‘嗯’的样子。”
菅原蹭过来，把下巴放在她肩上。清水看到他一脸要睡着的样子，有些想笑，于是顺手捏了捏他的脸：“你先回去睡吧，不用等我。”
菅原没走，从身后把她圈在怀里，鼻子里哼出懒洋洋的音调：“洁子不在我睡不着啊。”
她嗅到他身上向日葵的味道。应该是刚洗过头发吧，发梢摸起来还有一点暖和的湿度，像某种海鸟，从阳光里降落，停在礁石上梳理羽毛。
他真好看。
菅原撩起清水的长发，轻轻啄了啄她的后颈，忍不住贴在她耳边笑：“你现在闻起来好像鱼。”
“那孝支是猫吗？”
“啊啊，洁子想被我吃掉？”
“噗。”
她也笑起来，回头亲吻他眼角的泪痣。

有很多东西与过去不同，也总会有什么仍然相同。在自己走进排球部，看到那个少年在阳光下曲起手臂，把球轻托过网的时候，应该就已经有所觉悟了吧。
我喜欢他。
幸运的是他也喜欢着我。
再好不过了。

清水这样想着，与菅原轻碰额头：“好啦，我去洗澡，再等我一下。”
“要快点喔。”
他贴着她的脸重复。
“没有洁子我睡不着。”

02

菅原一直起得比清水早。喂猫，做早餐，准备便当，这些事情都是他来做，即便清水醒了，也会被放任躺到厨房传出面包香味为止。

今天菅原没按时起床，猫饿了，爬过来在他和清水身上踩来踩去。猫肉球带着一点鱼味，不轻不重地戳在脸上，弄得菅原满脸发痒，不得不起来拎它下床。
清水也醒了，拨开眼前的头发，趴在枕头上看菅原抓猫。他的脊背很匀称，有着这个年纪介乎成熟和青春之间的独特美好，皮肤上散布着泛红的抓痕，一道一道，又不像猫爪一样尖利。

昨晚做过头了，他竟然也不说痛。

清水有点好奇，伸手戳了一下破皮的地方，菅原果然嘶了一声：“好痛啊，洁子。”
他的鼻音软乎乎的，像拱起背的猫，咕噜咕噜地等人顺毛。清水卷起被子，把菅原后背每个地方都仔细看了一遍，没有发现严重的伤口，放心地贴上他的肩：“对不起啦。”
菅原轻揉她头顶的发旋，有些狡猾地笑：“嘿嘿，也不都是洁子的错嘛，至少有一半责任在我。”
话里深层的含义让清水顿时脸上发烫，又没有勇气回嘴，只好用额头用力顶他的肩：“是99％！”
“好好好，是我错啦，那里你昨晚也抓过不要撞嘛……”
“才没有这么多地方！”

互相推了一会儿，又静静地躺下了。周六不用上班，他们有的是时间赖在床上亲热。
刚才被赶下去的猫又爬上来，团在清水脚边，有点委屈地喵喵。
清水去捏它的小爪子，菅原就去捏清水的指尖，像大猫捉弄小猫，肉垫轻碰肉垫。
圆润的指甲划过指腹，留下贝壳般柔和的触感。她的手很软，很修长，比一般女孩子要大一点，手指是好看的圆柱形，末端嵌着柔粉色的指甲，露出一线透明的边缘。

很难想象这样一双手曾经搬运过排球，端过饮料，握过秒表，也曾经为自己暖过手，系过围巾，接受婚戒，以及在后背留下浅浅的抓痕。
洁子什么都会做。同伴也好，恋人也好，夫妻也好，都是最好的，好到他曾经以为她只会是一段回忆，与任何人都有关，也与任何人都无关。
就像十八岁的那场比赛，她握着他的手，眼神安静得像大海。
——不想放开。

感受到手指上传来的力道，清水放下猫，想摸摸菅原的头，却被扣住手腕压在枕头上。菅原贴着她的脸躺下来，轻咬她的指尖。
“再睡一会儿。”
“嗯。”

阳光很暖。被子很舒服。猫在床边打着呵欠。
一切都是那么好。

03

四月的时候，菅原和清水带着儿子回了一趟乌野。

武田老师还在这里工作，比起以前胖了几圈，看起来多了些慈祥。乌养教练倒还是老样子，精力充沛，放开嗓门指导训练，越来越像他的爷爷。
“手抬起来，膝盖放松！不要僵硬！”
少年们的身影在灯光下起跳，挥手击球，脚步摩擦着地板，发出吱吱的响声。经理站在一旁，认真地记录着训练的数据。
仿佛什么都没有变。

儿子想玩，清水就放他去玩。小不点混进队伍，很快就学起了托球，小手伸得笔直，格外认真的样子。
清水的忍不住笑：“他好像你。”
“我？”
“你托球的时候也会像这样，张着嘴巴，眼睛睁得很大。”清水想了想，“像海狮一样。”
菅原噗嗤笑了：“海狮？”
“海狮。”清水肯定地说。
“这么肯定，洁子一直在看着我？”
“嗯。”她点头，“我看着所有人。”

坠落的球在地板上弹了几下，滚出场地，一直滚到清水脚边。已为人母的排球部前经理弯腰捡起球，把它交给追过来的部员，男生连她的眼睛都不敢看，一脸害羞地逃回球场。
她看着他跑开，路过小经理身边时忍不住回头，女孩站在那里，仍然认真地写着，黑发随风轻轻起落，安静而美好。
像是她和他曾经的样子。
清水感觉到菅原看向自己的视线，笑着去靠他的肩膀：“虽然看着所有人，但是，只有孝支可以让我一辈子都看下去。”

窗外樱花开得很好，薄粉色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，踩上去轻而柔软。
隔着走廊，树下传来少年们的笑闹声。高三生们正抓着短暂的花期，三三两两聚在树下拍照，男生立领中山装，女生衬衫百褶裙，努力做出灿烂的笑容，大声喊着奇怪的口号。
他们就要毕业了，从此走向不同的人生。
当年站在那里的自己，大概也和他们一样吧。谁会想到那时认为到此为止的恋情，最终能够生根发芽，枝繁叶茂，结出果实呢。
再幸运不过了。

小不点玩够了，兴奋地扑进菅原怀里：“爸爸！我要学打排球！”
菅原揉了揉他汗湿的头顶，一本正经地教育他：“可以，不过不要打二传哦。”
“咦，为什么啊？”
“因为二传最帅气啊！”男人凑近儿子的脸，故作威胁，“要是你太帅气，你妈妈就会移情别恋的！”
小不点愣了一下，包子脸上满是委屈，转而向妈妈求助。谁知道，清水不仅没有反驳，反而竟然点头：“是啊，二传手最帅气。所以，洋介一定要打二传手哦。”
“诶？”菅原和孩子共同惊讶。
清水抱住他们的肩，露出幸福的笑容：“因为……我最喜欢二传手了呀。”

[The end]
感谢官方爸爸的糖，我已经飞在天上下不来了。菅洁好，菅洁棒，请结婚_(:D)∠)_